摸鱼又被抓

佛系随缘更

(116)不能怨恨的人

     房间里费曼德拉正和金纹爷爷聊着天,金纹爷爷问他婚礼准备的如何了,费曼德拉道:“已经准备好了,就等后天的到来了。”

  “这就好,我这个孙子哪都好,但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呢?那个人有什么好的。”金纹爷爷怎么也想不明白,怎么到了金纹,性取向就变了呢?

  费曼德拉不赞同这句话,却也没反驳,只是说起了一些往事:“您还记得您当初是如何与夫人在一起的吗?”

  说到自己妻子,金纹爷爷脸上漫起一层阴影,他很爱自己的妻子,但却只能看着妻子被病痛折磨死去。

  “你突然问起她做什么?”金纹爷爷有些不悦,无法挽救妻子对他来说是一生的痛,如今旧伤被揭开,疼痛丝毫不减当年。

  看到金纹爷爷目光里闪烁的隐忍,费曼德拉微微躬身:“抱歉,我不是有意让您想起伤心事的,我只是想让您明白,爱这种东西,强求不来,想当初您和夫人不就是这样在一起的吗?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,被爱的那个人也没有错,错的是世俗偏见的眼光。”

  “你……”金纹爷爷愣了一下,没想到费曼德拉看得这么清楚,为什么他如此爱自己的妻子?因为他们在一起不容易。

  金纹爷爷的妻子是个落魄贵族的大小姐,而那时候的金纹爷爷却是万人宠爱的伯爵,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们相遇了,金纹爷爷对这个虽然生活艰苦却仍旧乐观的女孩很感兴趣,经常去与她交谈,几次三番下来,金纹爷爷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。

  但这是不允许的,伯爵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作为妻子,而不是一个落魄贵族,他的爱情得到了全家族人的反对,而愈是这样,金纹爷爷愈是要娶女孩,顶着反对的压力,最终他与女孩如愿的结了婚,但他被剥去了伯爵的身份,没了势力,所有人都远离了他,一下从天上掉进泥坑,他变成了众人饭后笑谈。

  他们每日受着大家的嘲笑,这段生活里,只有妻子不离不弃的跟着他,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创业才有了如今的金家,而金纹奶奶也因为某次受伤伤到了头,开始变痴呆,时常忘记自己是谁,但她总记得金纹爷爷最爱的食物,每次看到都会说,那是我丈夫最爱吃的东西。

  每每想到这个金纹爷爷都会控制不住的流泪,那是她最爱的人对他永存的爱,无法忘记他们相遇的那天,金纹奶奶如向日葵灿烂的笑颜,用温柔的声音向他问好:“你好啊。”

  金纹爷爷的鼻子开始发酸,他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很久,最后他转头问费曼德拉:“你是在劝我改变让金纹结婚的事吗?”

  “不敢,”费曼德拉低下头,“我只是不想让您做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,您应该也不想让小少爷恨您吧?”

  说到恨,金纹爷爷想起了金纹说过的一句话,你再也不是我最敬爱的那个人了,说这句话时,金纹受伤的眼神像极了当年他被父母拒绝婚礼的样子。

  而现在金纹便是当年的他,他却充当了那个毫不留情给下最大伤害的人。

  “费曼德拉你这个人还真是……”金纹爷爷有些说不下去,“太了解我了。”

  不得不说,费曼德拉拿金纹奶奶作例子可别那些大道理容易理解得多,金纹爷爷现在被往事困惑,他开始动摇自己的决定,只差最后一点便能被说服,但是费曼德拉却不打算继续说了。

  晚风轻轻吹起窗帘引起了费曼德拉的注意,他看了看漆黑的窗外说:“夜深了,您早点休息吧,今天的话,还请您好好想想。”

  金纹爷爷盯着他看了半响:“好。”

  费曼德拉走之前拉上窗帘,正打算把窗户也关了,金纹爷爷摆了摆手说:“窗户就别关了,我想吹吹风。”

  “好的,”费曼德拉收回关窗户的手,检查了一下房间没缺东西后,关上灯退出了房间。

  费曼德拉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不能时刻守着金纹爷爷,便去叫了两个医生在门外站着,吩咐了一下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
  熄灯后,金纹爷爷看着窗外想着费曼德拉的话,往事如昨日再现脑海,他一时被记忆所缚没有丝毫睡意,正回想着年轻时的时光,窗台上突然爬上了一只手,今晚星星很亮他并不怀疑自己看错了。

  金纹爷爷心一惊,以为有贼,正打算叫人看到另一只手也出现时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,他忽然改变主意了,他倒想看看这个贼要干什么。

  他闭上眼,放平呼吸,装作睡着了的样子,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窗外的动静。

  刺客披风费了些力从楼下爬上来,他用手撑上窗台,在窗台上半蹲着,观察着房间的布局,因为床单是白色的,他一眼就看到了金纹爷爷安静的躺在那。

  应该睡着了吧?刺客披风盯着那床看了一会,确定人已入睡后才轻轻跳下窗台,落地后他在地上翻了个滚,没发出声响,殊不知自己的行动被人看在眼里。

  金纹爷爷在刺客披风翻下窗时瞄了一眼,发现是刺客披风后很是惊讶,居然是他?!不过更多的是好奇,好奇刺客披风来这做什么,因为金纹的事,他想到了报仇两个字。

  刺客披风起身走到金纹爷爷床边,低头看着这个让他与金纹分开的老人,就是因为这个人,金纹被逼再婚,而他也不得不离开伦敦,如果不是金纹爷爷的以死相逼,或许他和金纹还能并肩同行。

  这个老人害惨了他和金纹,刺客披风想着这些天受到的委屈,眼里多了几分杀意,如果没有金纹爷爷是不是情况就会好一点?他突然朝床上的人伸出了手。

  金纹爷爷当伯爵时也是个打架高手,察觉到刺客披风有了杀意,他开始警惕起来,手在被子里握紧,这个人,果然是想来杀他吗?

  金纹爷爷以为刺客披风要掐死自己,逼着眼静静感受靠近的阴影,随时准备叫人,却没想到,刺客披风在要碰到他脖子的瞬间转移了目标,刺客披风的手往下移,最后抓住了被子。

  眼中的杀气荡然无存,转而代之的是温柔,刺客披风拉起被角轻轻为金纹爷爷盖好被子,紧皱的眉头松开,他心想,这个人是金纹很重要的人,如果失去他,金纹会很难过的吧?答案是肯定的。

  “既然很重要,那就快点好起来吧,”刺客披风无声的说,这样他走后金纹也能有个安慰。

  盖好被子后刺客披风收回手,站在床边盯着老人看了几秒,最后转身朝窗台走去。

  “站住。”

  身后突然传来老人威严的声音,刺客披风顿住脚步惊讶地回头,金纹爷爷正直勾勾的盯着他,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。

  刺客披风惊讶了一秒就收起了表情,想着自己果然是退步了,居然连防装睡这点的警惕性都没有了。

  被叫住后,刺客披风站在原地静静等待金纹爷爷的后话,他本以为金纹爷爷会大声叫人来抓他,没想到金纹爷爷看了他良久,最后疑惑的发问:“你不恨我吗?”

  恨,刺客披风当然恨,拆散他和金纹,逼着金纹娶亚索菲嘉,这些都是他该恨的理由,但是,看到老人虚弱的样子刺客披风突然就释怀了。

  这个老人没有错,他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,站在爷爷的角度看待他们的爱情,普通人都无法接受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,何况是疼爱孙子的金纹爷爷。

  最终还是那句话,错的不是爱,是众人偏见的眼光,刺客披风无力改变他们的偏见,对于爱人的亲人,他只能选择原谅。

  刺客披风主动对上了金纹爷爷的目光,眸子里闪烁着微光,他扯了一个微笑,道:“你是金纹的祖父,是金纹很重要的人。”

  他顿了顿,语气出奇的平淡: “也是我不能怨恨的人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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