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鱼又被抓

佛系随缘更

(117)灰暗的黎明

 

  刺客披风的语气很轻,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听的很清晰:“你是我不能怨恨的人。”

  “你……”没想到刺客披风会是这样的回答,金纹爷爷惊讶地张了张嘴,一时忘了自己想问的问题。

  刺客披风等了几秒钟没听到金纹爷爷的下文,便站上窗台准备离开,在离开前他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,最后将目光定在床边桌上的碗上。

  想到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,刺客披风的眼神暗了暗,提醒道:“那药,还是检查一下的好。”

  “药?”金纹爷爷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说到药上面了,他转头看了一眼那空空的碗,再转过头来时刺客披风已经离开了,只剩被风吹着摆动的窗帘和外面依旧闪亮的星星。

  夜里的风很大,吹着树叶沙沙响,这不温不火的天气使人昏昏欲睡,但金纹爷爷望着窗外的夜空,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
  他一直以为刺客披风是个不可沟通,不懂事,不会为他人着想的自私自利的人,却没想到一个坏孩子能说出这样体贴成熟的话语。

  金纹爷爷阅人无数是能辨别出来对方是不是说谎的,他知道,那句话不是故意讨好,而是刺客披风心中的真实所想,但正因如此,他开始质疑自己的举动是否正确了。

  他不禁反问自己,这个人,真的如大家所说的那样很差劲吗?

  金纹爷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平躺着让自己冷静下来,他开始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刺客披风的场景,慢慢想来,他对刺客披风的坏印象,好像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,从没有去验证过真假。

  金纹爷爷发现这点后直接坐了起来,如果这些都是他人的故意贬低,那他这么做岂不是冤枉了好人?

  只听别人的只言片语就否定某个人,什么时候他也成了这种不辨真伪的人了?

  刺客披风今日的来访,加上费曼德拉的劝解,金纹爷爷深思良久彻底想通了,爱一个人,是无关性别,无关身份,无关世俗眼光的,爱就是爱,是两个人对彼此的依赖与信任,是陪伴对方的默默守护,一种苦涩却又甜蜜的复杂感情。

  爱这种东西,谁也说不清是什么,但又明白它是什么,得到就是幸运,得不到就是命运,人类最喜探寻未知,这就是大家狂热追求爱的原因吧。

  想通后,金纹爷爷对着空荡的房间长舒了一口气,他自言自语道:“这次,是我做错了啊。”

  金纹爷爷对着空气呆了一会,想起后天就是金纹的婚礼了,他想着,就算对两个男人在一起有抵触,也不能就这么拆散一对相爱的人,于是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找电话。

  没想到脚刚落地,心脏就一阵绞痛,金纹爷爷以为是旧疾发作了,连忙停下动作,一手用力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,一手扶着旁边的桌子疼得发颤。

  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金纹爷爷咬着牙,呼吸一抽一抽的,这次的发作竟比以往更加厉害,心脏就像被人捏住狠狠揉捏般,他站了一会 实在撑不住了,开始向门外的一医生求助:“快,快来人啊,救命……”

  他的声音小了下去,最终是撑不过剧痛昏了过去。

  两名医生正打着瞌睡,突然听见金纹爷爷的求救声,立刻清醒过来,打开门进去,开灯后看到倒地不起的金纹爷爷他们慌忙将人扶回床上,再去叫主治医生来治疗。

  费曼德拉在别墅呆了不久,正打算睡觉休息,医院的电话就打来了,他挂断电话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,他到时金纹爷爷已经被送进急救室了,他站在外面走来走去,怎么也想不明白,怎么他一走就出事了呢?

   天快亮时金纹爷爷才被推出来,医生说:“命是保住了,但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这我们就不能保证了。”

  费曼德拉没有说什么,他知道医生已经尽力了,摆手让医生去休息后自己守在昏迷的金纹爷爷身旁,他很疑惑为什么这次的发病来得如此凶猛,怀疑金纹爷爷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。

  费曼德拉帮金纹爷爷理好被子,在收回手时瞥见了桌子上的空碗,他的动作停了下来,碗?他怎么不记得房间配对过这种碗?

  玛丽梦露每次喂药都是在费曼德拉不在的时候,所以费曼德拉一直不知道喂药这件事,这次是金纹爷爷没有当面喝,而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喝的所以医生没来得及把碗收走。

  费曼德拉拿起空碗仔细端详,里面还有未喝完的药渣,他闻了闻这个药的味道,有些刺鼻,再联想到发病的金纹爷爷,他眯起眼,起了疑心。

  病得这么突然,总得有个刺激的点,可能是精神上,也可能是药物,看到这个碗,他更怀疑是某些意图不轨的人想害死金纹爷爷。

  费曼德拉拿着空碗给森格兰打了个电话,居然有人趁他不在给金纹爷爷喂药,不管这药是好是坏他都得查清楚 。

  森格兰接到电话也是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急忙赶到了医院,还以为是金纹爷爷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他来诊治,没想到费曼德拉直接递给他一个碗,说:“去查清楚这药的成分,还有对心脏病病人有什么利害,一定要仔细检查,给我最详细的结果。”

  “哦,”森格兰拿着碗应了一声,问道:“这个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?”

  费曼德拉变得严肃起来:“我怀疑有人想谋害老太爷,这药还要查清楚来源,绝不能让那些人得逞。”

  一听是关于金纹爷爷的事森格兰也严肃起来,他慎重的点了点头,“放心,交给我好了,我定尽快搞清楚它的成分。”

  “嗯,你下去吧,”得到保证费曼德拉摆摆手示意森格兰可以回去休息了,他还要留下来照看昏迷的金纹爷爷。

  森格兰走后费曼德拉一个人坐在病床旁失神,不知道在想什么,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,他将目光转向外面。

  “已经天亮了啊,”费曼德拉喃喃自语,“明天就是婚期了,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……”

  今天这一天是刺客披风能在伦敦呆的最后一天,亚索菲嘉一大早就派了两个手下来帮他收拾行李,美曰其名的帮忙收拾其实也只是怕刺客披风反悔跑了罢。

  刺客披风也没赶他们走,有人帮他整理房间,能省力的事干嘛不要,他指点着两人把房间的东西摆好,然后出去买出行的必备品,当然东西全部由两个手下拿。

  两个手下也不能反抗,拿着重重的东西跟在刺客披风身后走,刺客披风走完这里走那里,看完店但又不买东西,他们都怀疑刺客披风是不是故意为难他们,心里有了一些怨恨,然后刺客披风就解答了他们的问题。

  刺客披风抬手去拿架子上的沙漏时,忽然转头对两个黑着脸的人笑了,他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舍,笑得异常温柔,他抚摸着沙漏,说了一句:“我想在离开之前,再看看它们。”

   “以后,就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
  这句话解答了两个手下的所有疑问,他们恍然明白刺客披风的举动是为了什么,看着微笑的刺客披风,他们心底居然有了一丝愧疚,对于一个不能再回家乡的人来说,最后一天逛逛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是最无奈且可悲的事,他们没资格指责刺客披风的行为。

  最后逛了一天,两个手下都累瘫了,刺客披风把东西放好后没管两人,去洗了个澡就休息了,两个手下被抛弃在客厅面面相觑,然后商量着怎么睡。

  刺客披风并没有休息,在窗台上坐着,拿着今天买的沙漏看,沙漏里的沙子一点一点减少,那是流逝的时间,即便倒转沙漏也无法回到从前。

  刺客披风感觉心有点疼,他无法面对沙漏的沙子一粒一粒的流逝,就像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瞬间消失,而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
  不断倒转沙漏,刺客披风的心情愈加郁闷,他将沙漏放在一旁,靠着窗户闭上眼,强迫自己睡觉。一开始他的脑子十分混乱,被各种情绪打乱,怎么也睡不着,挣扎了许久也还是因为累而入睡了。

  当黎明到来,天渐渐破晓,大地朦朦胧胧的,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,太阳的第一道光打在大地上,刺客披风被光亮扰醒,他睁开眼,看到东方天际浮起的一片鱼肚白,心中有了一丝无奈,第一次不想看到天亮。

  他安静地看着日出,看着前方逐渐红起来的云霞,那耀眼的阳光竟无法点亮他的眸子,灰暗灰暗的。

  刺客披风的手搭在膝盖上垂着,阳光将他的脸印上几分红晕,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:

  黎明,带来的不一定是希望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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